莲七白

分级：NC17

配对：主JohnAcheson X Will Emerson 互攻无差 有其他炮儿乱入

时间是2012年，以2007年经济危机发生来算在Margin Call后五年，Tourist结束后一年，Transcendence尚未开始，Firewall……唔，就当Bill逃过生死一劫。

 

-Prelude-

 

“听着，警官先生，我是无辜的。”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这样说。”Acheson咧嘴一笑。他从文件夹里翻出几张打印得密密麻麻的纸，递到嫌疑人面前。“七百万英镑，嗯？不像你可以接触到的分量。Ackman先生，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新买的奔驰是怎么回事？以你的工资和银行账面来看，你是中了乐透还是有某个有钱的亲戚突然去世？”

嫌犯盯着面前的纸，抿了抿嘴唇，瞪着眼睛没说话，审讯室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有汗珠顺着他的头顶落下。Acheson在心里叹了口气。

“相信我，我请你过来不是无缘无故。”他微笑了一下，摆出伪装的宽容。“我们在你车里搜出500g海洛因，我想你夫人还不知道吧？喔，可怜的Susan，她一直以为是她丈夫突然得到老板赏识，擢升主管——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已经三个月没去公司了？”

“别、别告诉她……”嫌犯虚弱地说。

“藏毒贩毒，给黑帮洗钱，暴力袭警——Ackman先生，你在等着10年以上的监禁，有些话我建议你早点告诉她，之后要说可就困难了。”

“警官先生，求你……！”

Acheson啜了口茶，等了一会儿方才把茶杯放下。“告诉我Callahan的账本在哪里。”

“我不知道！警官先生！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Ackman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好吧。真遗憾。”Acheson停顿了一下，轻飘飘地说。“我想我有义务告诉你，你的非法所得法庭会尽数收没，包括你已经花掉的那些，你家的房子大概还值点钱？你的新车——希望你没开多久，法庭执行里那些家伙算折旧费可真是有点狠。喔，听说你女儿最近要结婚了？”

“警官先生！”

“我的条件是一次性的。”Acheson合上文件夹。“给我Callahan，我帮你跟法庭申请减免。我走出这个房间，条件失效，你去跟检察官讲条件吧。”

Ackman咬着牙，手握成拳头，没有吭声。

Acheson耸耸肩，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William。”在他走出门前Ackman终于开口，Acheson站在那里没动，心里绷着的弦稍稍一松。

他没有转身，甚至装作再往前走了一步，直到Ackman忍不住地叫出声来：“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该死的，Bill还是什么！我都是通过他才拿到钱的！”

Acheson这才转身，露出了掠食者的笑意。他重新拉过椅子坐下来，拿出自己的钢笔，摊开笔记本。“好的，Ackman先生，感谢你的合作。现在，请跟我更详细地描述一下这位William先生。”

 

1.

四天后。北非。摩洛哥卡萨布兰卡机场。

Acheson躲在监控车里焦躁不安。摩洛哥的机场监控设施太烂，他带来的面部识别程序不兼容，只能靠肉眼搜寻。

他跟了这个案子有超过一年，Callahan跟南美毒枭有直接联系，在欧州，尤其是英国频繁诈骗、洗钱，吞掉了原本英国最大的地下钱庄“黑皮Michelle”，Acheson有一半线人都被重新洗牌，不得不从头布局，慢慢再来。拿下他，Acheson之前在Alexander Pierce身上跌的跤，丢掉的面子都能找回来，说不定还可以借此往上再升一级——最近有风声总督察有可能会升任总警司，如果能在他离职之前得到推荐，总督察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显然，他盯得有点紧。一个月前他成功地打断了Callahan一只重要的销赃渠道，一周后就收到了死亡威胁。有人把他的车窗玻璃砸碎了，扔进一个信封，里头装着三发子弹和一张写着“Leaveor Die”的字条。

这不是Acheson第一次收到死亡威胁，但算最严重的一次。总督察找他谈话，提醒他小心，建议他多跟同事合作，尽量少独自一人。Acheson答应着，并没有多放在心上。自从上次惨败之后他在局里名声不算太好，不少人认为总督察太迁就他，浪费了八百万经费也没有追责，他渐渐也习惯独来独往，正好省得有人跟他抢功。

“你老实承认，Acheson督察，你是不是还是对Elise和Pierce的事耿耿于怀？”总督察隔着眼镜片观察他。“我记得你以前并不会如此冒进。”

Acheson稍稍坐直。他职业生涯最大的惨败，听到这两个名字都让他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长官，Callahan的恶劣性质和Pierce完全不同。”他嘴硬道。“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我们会更难处理。”

“啊哈，”总督察翻过一页文件签字。“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再花八百万纳税人的钱上演一出卧底间谍？容我提醒你：这个案子你现在并没有实际证据。”

Acheson抿了下嘴唇。“证据总是会找到的，长官。至于经费——暂时不需要支持。我会从现有资源中进行调取分配。”

总督察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

 

但没有足够经费支持很大的问题就是：大部分事情他得亲力亲为。INTERPOL那边虽然话是说得很好听愿意全力协助，但只提供了部分物资，一些免费住宿还算是Acheson的旧人情。调用人员手续繁杂，协同作战太容易扯皮，Callahan藏得太深还没有触及到他们的管辖范畴，Acheson最近的记录又称不上好，就对他的要求再三推诿。

Acheson心知不能指望他们，就自己带了两个人直接飞去了摩洛哥。Jack和Martin，Jack是新进的警官，Callahan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子，Martin是他自己的老部下，中途才加入的。

Ackman吞吞吐吐逻辑不清说的那个人叫Bill Cox。一个典型的假名。跟您长得特别像，警官先生。他磕磕巴巴地说。所以我看到您才吓了那么大一跳。

这位Bill Cox和Callahan有直接联系，Ackman的小生意和资金中转百分之九十都是通过Bill发给他的指令，叫他去某个地方接人、拿东西、监视什么人。所以Acheson猜Bill Cox可能是Callahan的中间人，说不定还是他的会计或者左右手之类。

不管怎么说，总是更近了一步。

Acheson把Martin和Jack分别布置在机场出口和海关出口，务求保险。他自己坐在车里发号施令。

他在显示器前紧张地搜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纽约经停罗马至卡萨布兰卡的航班和另一架伦敦飞卡萨布兰卡的航班几乎同时降落。Ackman并没有说Cox会乘坐哪班飞机，这种狡兔三窟的人多半也会想方设法绕行。

Acheson握紧了对讲机，盯紧了监视器。

第一架飞机的乘客陆续走了出来通过海关。

Acheson等到人群几乎走散，才终于在F出站口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一闪而过：戴着墨镜，戴着帽子，穿着长风衣，但轮廓看起来很像。考虑到Cox先生的身高显眼，他立刻命令靠得最近的Martin冲过去核实。Jack准备支援。

Martin和Jack都走了上前。

第二架飞机就在这时抵达。几分钟后，人流涌了上来。

Acheson睁大了眼睛。监视器上清清楚楚显示着前五个出来的人里，那个个子最高的家伙长着跟他自己一样的脸。

找到了！

Acheson顾不得等Martin和Jack的回应，自己冲出了监控车。一边命令Martin继续，一边把Jack调了过来。

他静静地等在海关外面，那个男人穿着深色的夹克衫，手里拎着旅行包，捏着一沓过关文件。他看着他掏出护照，对海关检查整了整衣领，客气微笑。

海关放行。

他轻松地点头致意，拎着包走了出来。

时候到了。Acheson暗暗握紧了手。

“William？”他突然大声叫道。无论换了多少假名，人总是对自己的真名特别敏感。

那男人应声回头，视线转了一圈，看到Acheson，略有点吃惊。但Acheson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直接冲上去，一个利落的擒拿把他摔倒，在他挣扎的时候按紧了他的手，Jack也恰好赶到，帮助Acheson一起把他制服在地。

“What the fuck？！”男人挣扎着叫。

Acheson喘了口气，掏出自己的警徽晃了一下。“Bill Cox先生，别装傻，你做事的时候早就该想到后果。有什么话我们回局里慢慢聊。”

“警官先生，这里头一定有点什么误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旅游者！”

Acheson顿了顿。“旅游者？”他微笑起来，狠狠把他的脑袋按倒在地，几乎磕出了声音。John靠近了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你觉得我可能再上第二次当吗？”

那男人还想抱怨什么，John猛地松开手，示意Jack把他铐起来。“带走。我们有漫长的回程可以互相熟悉。”

 

John的心情极其愉快。他通知Martin嫌犯已经抓到可以回来了，带着Jack和Cox走出了机场。他让Jack去开车，自己守着嫌犯。

Jack把车开了过来，挥手让他们上来。Martin还没有到。

Acheson皱了皱眉。他先把Cox推进车里，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头儿，联系不上Martin，这线路老有问题，断断续续的。”Jack在驾驶位上说。

“不管了，先回联络点，他知道我这边结束了会跟上来的。”John答道。“我们需要尽快返回英国。”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我们从非斯走，别从卡萨走。直接去非斯，从那里飞马赛近。进入马赛直接联系INTERPOL。”

Jack点头答应。

他们驱车离开机场高速，在机场旁边偏僻的酒店停下，Acheson依然坐在车上看管着Cox，让Jack进去取东西。

天气非常热，黄沙被晒得发白，院子里一个老头子走了过去，看了他们一眼。

“……我要求见律师。”一路上都很沉默的Cox终于缓过劲来，忽然开口。“我要联系美国大使馆。你们不可以在未经审判和无律师陪同的情况下对我用私刑……”他挣扎了起来，叫叫嚷嚷着要下车。Acheson也觉得车里闷，就开了车门让他下去。Cox还在抱怨着什么，Acheson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有点太安静了。空气里仿佛有什么凝滞了。没有车子的轰鸣，没有野蝉的叫声，黄砖土干燥得仿佛一点就着。

第六感，也许。他的直觉一直很好。他握紧了Cox的手臂。

“警官先生，我告诉你……”Cox还在试图解释着什么，Acheson终于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他的神经一紧，猛地往前一扑，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

仅一瞬，他们的车子在身后轰然爆炸。爆炸的气浪把他们吹得打了好几个滚，Acheson的头嗡嗡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竭力推了一把Cox，在爆炸的余震里朝他的耳朵大喊：“快走！”

Cox震惊得不能动，被Acheson一推，打了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跑，被Acheson拽住，压低了头，换了个方向冲到不远处一条隐蔽的土沟，也顾不得脏，先跳了下去，Acheson也飞快地跳下，把他压在身下，转头小心地看向外面。

听到动静的Jack跑了出来，看到车子的废墟，吓得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四处搜寻，Cox从旁边冒出头来，Acheson刚想要招呼他，一声枪响破空而起。

“操。”Acheson低骂。一把把Cox的头按下，自己也伏了下去。

枪声一共响了五下，随后就归于沉寂，只听见爆炸后车子的残骸燃烧的哔哔啵啵声。

又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终于有人用阿拉伯语和法语间歇地叫喊，Acheson方才抬起头，看到Jack倒在地上，身下一泊血，在尘土里是黑色的。有几个住户和旅行者冲出来在查看他的情况，急急忙忙地乱转。

Acheson站在那里没有动，Cox在他旁边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

“What the hell……”Cox低声骂道，声音有点抖。Acheson的指甲陷进了肉里。生死一瞬的冲击太大，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能让信息渐渐在心里排列成行。

冲谁来的？他自己？还是Cox？这么大的动静，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还有Martin……Martin在哪里？

他转过头，却看到Cox在掏手机打电话。Acheson冲上去飞快地抢走他的手机往地上一掼，用力一跺，把手机踩得粉碎。

“你他妈的干什么！我在联系警察！”Cox大叫，冲上来重重推了他一把。

“我他妈的就是警察！你以为我会让你联系同伙吗？”Acheson反手把他格开，顺势踢了他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操你的！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Cox愤怒地大叫，捂着腹部倒在地上。“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

Acheson怒极反笑，他伸手指着还在燃烧的现场。“那么告诉我，这位冒牌货先生，如果你不是真的Bill Cox，为什么我叫你William你会应，为什么Callahan会这么急着把你灭口？”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什么Cox，Callahan！”Cox喘了口气，镇定了一点。“我叫Will，好吗？Will Emerson，也有人叫我William，William，Bill，Willy，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听着，警官先生，我对这发生的一切很抱歉。但我真的对这些毫不知情，请别把我扯进去。”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放软声音但不太成功。“你要钱吗？我给你钱。让我走，我保证12小时之内永远消失在你面前。我不会告你的。”

Acheson停顿了一下。“你告我？”他冷笑了一声。“Cox先生，你似乎还没有明白你的立场。你现在不仅背负了行贿罪、聚众赌博罪，被控与二十四桩金融犯罪有直接关系，同时还加上这个——”他指向不远处的残骸。“暴力袭击警察，制造恐怖袭击。等着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

“该死的我只是个旅游者！这他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去查我的护照啊混蛋！”

“聪明的家伙，告诉我有多少种方式可以伪造身份？”

“让我打个电话！我有公司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那是最容易伪造的方式——”

“操你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Cox出离愤怒，站起身好像又要扑上来。John直接冲上去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确信他的牙齿或者鼻梁会受到不小的损害。他自己的手也破了皮，指关节在滴滴答答地流血。

“Cox先生，现在躺在那里死掉的是我的部下。24岁，刚从警校毕业，第一次接的案子，第一次跨国追踪。”他阴沉地说，看到Cox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所以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跟你算回来。”

Cox终于安静了下来。

 

（TBC呀~想搞个正剧向的WJ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