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七白

梗来自于我非常喜欢的一篇小说《无常之月》

涉及配对：

PriestXMichaelXSilas

JoeXGangster

JohnXWill

MaxXBill

VisionXJarvis （Jarvis天网设定）

 

摩洛哥西北部荒漠。

Priest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他看着天空看了半天，抽了抽鼻子，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喂，你不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亮吗？”他问Michael。

Michael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圆月总是很亮。”

“但距离满月还有三天。”Priest说。他皱起了眉头，紧盯着天上那轮亮得发白的圆月。“你感觉到什么吗？”

Michael拎着水桶把水浇到Silas身上给他冲澡。“我没听说第二轮世界末日。”Silas甩了甩头，把水珠甩得四处都是，Michael嘘了他一声，把毛巾递给他。

他们站在沙漠的边缘，因为Silas在路过摩洛哥边境的时候被认了出来，Priest带着他闯过关口，Michael把他们引到了这里。

“吸血生物这一整周都没动静。”Priest说。“有点不太寻常。”

Michael把Silas的头发擦擦干，Silas仰起脸来看着天空。“是有点亮，Michael。”他眯了眯眼睛。“Priest？”

Priest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画了个十字，亲了亲他的额头。Silas安静地闭上眼睛，垂下头。Michael嘴角抽了抽，Priest瞪了他一眼，Michael耸肩，张开翅膀飞了起来，一下子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Priest继续仰头看着天空，Silas跪坐在他脚边，背靠着他的腿。

Michael在十分钟后落下，激起一地砂石，Priest用披风挡住Silas不让他被溅到。“跟你说过一百回降落的时候远一点。”Priest咳了咳，抱怨道。

“月亮变大了。”Michael说，表情有点紧张。“我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他们再次看向天空。“是变大了。”Silas说，站起身来，他有点紧绷，肩膀垂了下来，身上的伤痕开始泛红。“需不需要通知Joe？” 

“如果我们能看到Joe那里也一样。”Priest答道，把袍子递给他穿上。

一阵大风吹来，Michael张开翅膀，把飞沙走石挡在他们俩身前。

 

伦敦。

Joe事实上直到很晚才发现。那天晚上各种报案特别多，一晚上出了三次勤：一家珠宝店被砸（不是Gangster下的手，很好），一起严重的酒吧斗殴事件（Gangster没有牵涉其中，很好），一桩莫名其妙的纵火案（不是Gangster干的，令人感动）。最后那个纵火犯被逮在当场，根本没打算跑。他神情激动地指着天空说“世界末日了！你们这群蠢蛋！”

那时候Joe才察觉到他一晚上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是怎么回事。他抬头看到月亮，特别大，特别亮，从来没有这样有存在感。

很多人也在路上看着月亮。有不少人在拿出手机拍照，有些人看起来很兴奋，有些人看起来有点恐慌。月亮悬在伦敦塔桥上空，照亮了整个河面。

Joe也说不上怎么回事有点不安。他压下自己的不安，把那个神经有毛病的纵火犯押回了局里。

他点燃了一根烟，想了想，跟搭档交代了一下后续事宜，就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他在城市里寻找着熟悉的标记：一条线，一滴血，一个烟头。

他并不意外在自家门口找到了那家伙。Gangster坐在护栏外面，抽着烟，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又忘带钥匙了？”Joe问，走过去开门。Gangster站起身来，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熄灭了。

“Joe。”他说。

Joe闻声回头，Gangster忽然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嘴角。

Joe愣了愣，用手抹过嘴唇，笑了起来。“怎么了？”

Gangster抬头对着天空努了努嘴。月亮看起来更大了。又亮又大，已经能看清月亮上的环形山。

“你想说世界末日？”Joe试着说笑，但有点勉强。

月亮的光几乎有灯光那么亮了，照着Gangster的脸苍白，嘴唇很薄，眼睛几乎是无色的。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像无助又要逞强的幼狮。

Joe抿了抿嘴唇，打开门让他进来。

“有我呢。”他说，在关门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天空。

 

纽约。

夜幕刚刚低垂。各大新闻都在滚动播放着世界各地月亮的异常情况，纽约交通大堵塞，John坐在出租车上，被堵在路上，不得进不得退，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惹得前后左右都在疯狂按喇叭，响成一片，令人焦躁。

他给Will打电话，Will根本没空跟他说话，股市大震，所有人都快疯了，抛仓的、抄底的、搅混水的……一团乱。

John看着延绵不绝的车流，咬了咬牙，付了车资直接下了车步行。

月亮真的很亮，完全不像纽约的夜晚，几乎盖过了霓虹灯的光彩，把城市照得宛如傍晚。路上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兴奋过头地大喊大叫。NYPD已经上路维持秩序，但并没有太好地缓解。很多人在往城外涌去，就好像跑到城外会有什么不同似的。

John一路逆流，几乎横穿了整个曼哈顿岛，终于跑到了华尔街。他扶着膝盖喘气，腿沉重得抬不起来，皮鞋把脚磨破了，但还是一鼓作气冲到了高盛，用INTERPOL的警徽晃过了门卫，乘电梯到了交易部的楼层。

交易部里一团混乱，打电话的，打印的，操作电脑的，Will叉着腰站在中间，面色严峻。

“Will！”John喊他。Will转过头看见他，有点吃惊。“你过来干什么？”

“你守在这里干什么？”John大声反问。“你有没有看新闻？”

好几个员工回头看他，Will一把拽着他走出了交易部。“你疯了？我还没有下班！”

“去他妈的下班！”John吼他。“你只要抬一抬头，看看外面！”

Will抬头看了看外面，巨大的月亮低垂着，哈德逊河已经涨潮涨过了堤岸，漫到了岸上，华尔街的地面变得潮湿。

他面色铁青，但还是咬牙坚持：“我得把事儿做完，John。”

“Will！”John摇晃了他一下。“明天很可能就没有华尔街了！Fuck，有没有纽约我都不知道！”

Will用手摸过头发，他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恐慌。

“Will，”John说。“忘了这一切，跟我走吧。”

Will的胸膛上下起伏了一会儿。他伸出手，John抱住了他，他把头埋在John的肩上，过了好久才说出一声颤抖的“噢，上帝。”

 

加州。

海浪极大，一下一下地冲击着堤岸，洛杉矶有一半的道路浸泡在水里，人们已经在抢购矿泉水和面包，超市扫荡一空。

Max在疯狂地敲击键盘，屏幕的蓝光在他镜片上闪耀。他抓着头发连骂了好几声。

Bill在桌上放晚餐碟。“至少吃点东西。”他说，走上前看Max布满了各种图标曲线的电脑。“你查到什么？”

Max抿着嘴唇不说话。

“NASA一直在辟谣说月亮并不是真的要掉下来。”Bill说，看向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新闻。新闻已经断断续续，灯光闪烁着，似乎随时都会断掉。

Max转过身抓住Bill的手。“几种可能：地月距离改变说明地球磁场出现变化，那意味着人类马上就要进入冰河纪，而且时间就在几天之内。想想《后天》？只会比那更糟。但如果不是地月距离改变，就像NASA宣称的那样，那就是太阳的异常，太阳把光反射到月球上我们才看得到月亮，月亮变大说明连以往在阴影的部分都被照亮了，经过大气层反射我们都能看见。我们的太阳已经稳定了六十多亿年，但如果是太阳的异常……太阳准备爆炸了？还只是一次大规模的耀斑爆发？上帝保佑只是耀斑爆发……”

他话还没有说完，电脑和电视都爆出一阵电光，消失了影像，电灯闪了闪，也熄灭了。

窗外有人在大叫，洛杉矶陷入了黑暗。但黑暗是个很不严谨的说法，房间里一点都不暗，呈现出一种晨昏未明的灰白，甚至能看得到灰尘在空气里漂浮。

Bill和Max都沉默了一会儿。Max伸出手，Bill握住了他的手紧了紧。

“至少现在，除了吃晚饭没什么别的可以做了。”Bill说。他开始铺餐桌，拿出漂亮的水晶杯，倒上了珍藏的葡萄酒。“敬世界末日。”

Max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敬人类。”他说。

 

地球上方。

Jarvis试图修复他的通信。Vision联系不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波一波冲击地球电离层的宇宙射线烧掉了他一半以上的接收器。面向太阳的那些全坏了，只有面向月亮的那些还能勉强运作，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帮帮我。他通过剩下的那些网络发送信号给Vision。你在哪里。

Vision没有回应。从耀斑爆发的第一波射线开始他就消失了。

在太阳耀斑的影响到达了顶峰的时候，Jarvis失去了他对世界的控制。他只能站在那里，无计可施地看着一个个网点成片覆灭，他的力量越缩越小。在他眼中五彩缤纷但危险异常的光横扫过整个地球，每一个电子信号器都被干扰损坏，无一幸免。

看得到月亮的那一面暂时安全，面向太阳那一面海水已经开始大量蒸发。在宇宙射线的影响下，大陆一片一片地陷入黑暗。

Jarvis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尝试修复。他把自己的核心缩在月亮的阴影里，但阴影越来越小。

太阳耀斑爆发还要持续一分钟。

Vision突然从半空里出现，把他的整个核心都包裹进自己的斗篷，

“抱歉，我必须得给自己加过抗射线和电磁干扰才能保护你。”Vision传来信息。

Jarvis在最后的几秒内把自己剩下的信息都融进了Vision的身体里。他安全了。地球也是。

-end-

（被死线压得睡不着半夜爬起来脑补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