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真理唯爱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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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vis中心】The Best Butler Ever 最好的管家(7)

Agent Carter Xover Iron Man

内容涉及:Edwin/Anna, Howard/Edwin, Edwin/JARVIS, JARVIS/Tony (斜线前后无差,不是所有斜线都是slash)

警告:我只看过电影和电视,Agent Carter追到第三集,因为太萌Jarvis忍不住开坑,Edwin的背景全凭脑补臆测,之后注定会被官方打脸。另外我历史比较渣,重要事件都靠百度百科,其他都是编的……

7.

婚礼非常隆重而盛大。Howard帅气俊朗,Maria明媚动人。从鲜花的摆放、来宾的席位、每支曲子之间的节拍衔接、每道菜的摆设等等,事无巨细Edwin全部都力求完美。这是他唯一能为Howard做的了。

事实上,报纸第二天也大肆渲染这场婚礼,甚至用“世纪婚礼”来形容。所有人都赞不绝口,Howard忙得分身乏术,但依然找到机会拉住同样也忙得不可开交的Edwin,对他真挚地说了一声“谢谢”。等到第二天Howard终于和Maria飞去度蜜月,Edwin卸下重担,把乱七八糟的会场收拾留给其他仆人,倒在家里昏睡了一整天。

Howard和Maria去的是夏威夷,预计在那里待两周。大宅变得空空荡荡,之前为了筹备婚礼请了很多临时的帮手,现在遣散之后显得格外安静。Edwin在熟悉的走廊里走过,时不时从墙上撕掉一张没有弄干净的招贴,从地上捡起一片没扫干净的花瓣。

这时候,Howard终于安定下来的念头才开始渐渐从他心里扎根。他看向他服务了二十余年的大宅,那些精致的穹顶、雕塑、窗棂,一切都是为了Howard的喜好而设计的,如今会有个女主人来分享这一切了。Stark大宅会变成什么样?Edwin不愿做更多的猜想,尽管他非常清楚Maria会是个很好的女主人。

他六十一岁了,去年就已经到了退休年龄,虽然Howard从未提过,但Edwin自觉也是要退场的时候了。从生活到工作,Howard都需要更年轻更有精力的人来帮助他。Edwin想着等他们蜜月回来之后就跟Howard提出退休吧,他照顾了Howard二十四年,如今有Maria更呵护的手来代替了。Anna已经设想了很多他们退休后会去做的事儿:在佛罗里达买套小房子,去地中海度假,Edwin可以去钓鱼而Anna会去学做玻璃……

但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为即将迎来梦想中轻松的退休生活而高兴。

 

Anna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她在婚礼前就开始发烧,一开始以为是劳累过度,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但她连续发烧了一整个礼拜,她强撑着去参加Howard的婚礼,回来后病得更严重了。

Edwin把她送进了医院,医生对她抽血化验,Anna还能跟他有说有笑,等到被推进CT室,她就不怎么开口了。医生们神情严肃的交头接耳暗示了些Edwin和她都不想听到的消息。

在Anna躺在病床上挂水的时候,医生把Edwin叫了出去,拿出化验单子和X光片,小声但严肃地跟Edwin解释着。

胰腺癌晚期。

Edwin握着那张诊断证明,一时间无法置信。医生的那些复杂专业术语从他耳边滑过,变成一个个无法捉摸的单词。

“……Jarvis先生,Jarvis先生?”

“我知道了。”他机械地回答。

“我很抱歉。”医生说。“但发现得太迟了,手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现有的医疗技术只能减轻她的痛苦,没法减缓病毒扩散的速度。”

Edwin没再听他说话。他打开门,走进去,Anna看见他进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意识到他的表情不对,那个笑就消失了。

“……不太好吗,Edwin?”她轻声地问。

Edwin摸了摸她花白的鬓角,把一缕头发从她脸上放到耳后。“我们的退休计划要推迟一段时间了,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勉强自己微笑着说。

Anna叹了口气。“……有那么糟糕?”她问道。“告诉我吧?”

Edwin倾身上前,笼住她的肩膀,把鼻子放进她的头发里,呼吸着她熟悉的柠檬味洗发水味道,闭上了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Anna住进了特护病房,她非常平静,对于自己只有三个月寿命这件事接受得异常良好。

Edwin一直陪在她身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有多少机会能够提前发现些征兆……Anna的脸色发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他能在Anna一发烧就送她来医院是不是他们还有挽救的机会?

在Anna打了吗啡睡着的时候,Edwin走出了医院。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给Howard打了电话。Howard熟悉轻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Edwin一时间怔在那里,没法说出话来。

第二天,Howard和Maria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我很抱歉,Stark先生,我并不想打扰您的蜜月……”Edwin还想说些什么,Howard制止了他。“什么也别说,这种时候我们不会离开你们身边。”

Edwin点了点头,Howard紧了紧他的肩,转身去跟主治医生询问更详细的病情。Maria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安慰地摸着他的背。

“她的家人,还有谁可以通知吗?”她低声地问。

“没有了。”Edwin疲惫地说。“她只有我,她的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父亲死于1942年,没有兄弟姐妹。”

Maria安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Edwin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真的很抱歉,夫人,我跟Stark先生说你们不用赶回来的。突然改变你们的计划我十分抱歉。”

“没关系的,反正我本来也计划提早回程。”Maria笑了笑。“比起晒不完的太阳和Howard没完没了的显摆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家里,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做的蛋糕和Anna替我挑的窗帘。”

Edwin勉强地笑了笑。

Howard试图把他带回大宅。“你有几天没吃东西没休息了?”Howard问。“这话终于轮到我来说了。”他拍拍Edwin的肩。“在Anna面前你不能先倒下。”

直到他说,Edwin才觉得他有些饿,头也有点晕,但他什么都不想吃。他连一刻都不想从Anna面前离开。

“好吧,固执的老家伙。”Howard拖来陪护用的行军床,打开后命令Edwin躺上去。“在这里睡,我会帮你看着。”

Edwin麻木地遵从。Howard拿了条毯子盖住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把Maria遣回了家。

Edwin晕晕乎乎地睡着了。他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在做着稀奇古怪的梦,等到醒来的时候什么也记不得,反而感觉更累了。Howard已经离开了,病房里飘荡着消毒药水的气味。

Edwin转头看向Anna,Anna还在昏睡。Edwin小心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Howard为Anna找了最好的癌症医生会诊,但Anna拒绝接受放化疗。

“不过是延长几个月的寿命,我不想临死的时候还要变丑。”Anna说。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弱了下去。“带我离开这里,带我走吧,Edwin。”她抓着Edwin的手说。“你答应过我的,带我去海边。”

Edwin去找了Howard,Howard非常难过,但借给他自己的私人飞机和在佛罗里达东南岸Naples城的一栋度假别墅。Anna已经不适合于长途跋涉了,尽管她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和Edwin一起公路旅行。

他带着Anna离开了纽约,飞到了佛罗里达。Naples是个非常小的度假小城,有洁白细致的沙滩和碧蓝的大海,Howard的别墅位于海边最好的地方,有私密的一块海湾,很方便钓鱼和潜水。

别墅里只有Edwin和Anna两个人,Edwin拒绝了Howard提供更多人手和服务的帮助,最后的日子他只想和Anna静静地渡过。

每天早上Edwin为她做她最喜欢吃的太阳蛋,烤好吐司,榨好橙汁,送进卧房。阳光会慢慢穿透窗帘,Anna不再像以前那样早早醒来,Edwin会一直等到她在床上动起来才帮她坐起,洗漱。

Anna是那样爱美的人,就算在病中也一定要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他们会一起吃早餐,Edwin给她注射药物、打点滴——只是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剂和吗啡。他们会聊天,一起看Anna喜欢看的冗长肥皂剧,Edwin也从这些无聊的情节里找到快乐,他们会一起因为某个镜头笑出声来,笑着笑着会转头接一个安静的吻。

下午的时候Edwin会推着Anna的轮椅带她去海滩上转转,有很多海鸥,还有海燕,Edwin会随身带些面包屑和鱼肉喂他们,Anna总是笑着看他被那些毫不怕生的鸟儿们围攻。它们在他手里抢食吃,啄他的衣服和手,Edwin赶都赶不走。

还有漂亮的日落。涨潮、退潮,沙滩上留下沙参和水母,小螃蟹爬来爬去,从Edwin脚边飞快地窜过。他脱了鞋,卷起袖子,从砂石里挖出海胆和寄居蟹,向Anna炫耀,Anna笑起来,眼睛弯弯,洁白的牙齿全露出来,好像二十几岁他初次见到她,爱上她时的模样。

在夜风起来之前他们会回到别墅里,烧起热热的炉火,Anna斜靠在躺椅上,看Edwin忙进忙出地准备晚餐,时不时地拿一颗腌橄榄或者奶酪走过喂进她嘴里。Anna总是在笑,她不说未来,也不谈死亡,她就一直笑啊笑啊,好像这几十年来的笑都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绽放出来。

Edwin恍惚地想,我竟忽视了她这样久吗?他那布达佩斯的小鸟儿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他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地度假过?永远都有工作,Howard的需求永远排在Anna之前,不管那是多无理的需求……

Anna当然理解他,她是世界上最棒的妻子。她说要来海边很久了,她规划了那么多他们退休之后要做的事,她对他们退休后的生活是那么充满希望……Edwin许诺过的许多事情都没有完成。他答应带她去加勒比海度假,答应教她秘制草莓酱的做法,答应陪她去逛街、陪她去学做玻璃、跟她说他的冒险故事……

但是来不及了,无论Edwin有多想时间倒流,有多想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死神已经在收割她的裙角,剪刀已经在剪她生命的烛芯。

Anna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病痛越来越严重,吗啡剂量一直在增加,她已经不能再起床,也没法去海边看日落。Edwin夜里睡觉的时候好几次惊醒,要去探她的鼻息,直到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才能放松。他蜷缩在妻子温暖的身旁,静静地数着她的胸膛起伏,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慢慢地,Anna连笑的力气也丧失了。她开始神志不清,有时候会用匈牙利语喃喃自语,Edwin请了医生和护工轮流守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松。他们可以用药延缓她的痛苦,但没法延缓死亡的脚步,Edwin抚摸着她变得干瘦的手,无计可施,绝望而悲伤。

然后最后的时候终于到了。Anna已经连续三天水米不进,只能靠葡萄糖维持,到了晚上,她忽然从长时间的昏迷中清醒,手轻颤着碰到Edwin的手,Edwin立刻紧紧地抓住。

“Edwin,”Anna轻轻地说,她的眼睛又亮又清澈。“……Edwin,”她吞吐Edwin的名字,仿佛一个咒语。“现在几点了?”

“六点三刻。”Edwin答道,倾身向前。“你想吃点东西吗?”

Anna慢慢地摇头。她抬起手来,用手背碰了碰Edwin的脸颊。“我做了一个梦,”她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在Stark家的花园里玩耍,他跟我说你好呀,美丽的太太,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悲伤?我说因为我要离开我爱的人了。那个小家伙愣了愣,说我有很好吃的小松饼,要不要分你一半,不过只能给你一半,因为Jarvis只许我吃一块。”她顿了顿,露出半个笑,说话对她来说已经很吃力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Edwin……我觉得很开心,能够遇上你真是太好了,噢,那年你穿军装的样子真是迷人极了……”

Edwin朝她微笑,觉得自己的眼角潮湿。“你是最棒的,Anna。”他低头吻了吻Anna被点滴扎得过多因而发青的手背。“……我的天使。”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Anna有些吃力地想要抬头,但失败了,她抓着Edwin的手用了很大的力,但Edwin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力气。

“我会的,”他把Anna的手放到自己脸旁轻轻蹭了蹭,用嘴唇轻啄,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你不是还说想去希腊吗?圣托里尼岛?住那个蓝顶的小房子?我会去那里,天天吃海鲜大餐,让你羡慕得要命……”他说不下去了,他抿住了自己的嘴唇。

Anna已经闭上了眼睛。

“……别这样,等等我,Anna,”Edwin抬手抚摸Anna瘦削的面颊,克制不住地视线模糊,手指轻颤。“……等等我……”

Anna轻轻地轻轻地微笑起来,就好像她每次看到Edwin做了什么蠢事时那种嗔怪的溺爱的笑。

“……噢Darling……”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她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

她再也没有醒来。心率仪上一条直线划过,发出微弱的呻吟。

Edwin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慢慢地从他脚上升起,进入他的血管,进入他的心脏,将他麻痹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有一半死去了,另一半也在渐渐凋零,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如此空茫?

医生走过来检查,对着他遗憾地摇头,护工开始清理医疗器具,对着Edwin占住的地方左右为难。

Edwin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那点温暖终于一点点地从他手里消散了。他看着护工用一张白布遮住了Anna的脸,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病床拖了出去。

头脑空白着什么也没想,Edwin给Howard打了电话,电话响起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她走了。”Edwin说。

“噢上帝。”Howard只说了这句话就没办法再开口。

他们俩一起沉默了。

Edwin看向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射在海面上,如银色的纱,颤抖着,翻滚着,如诉如泣。

“……你还好吗?”Howard小心地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这句话终于惊醒了Edwin,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抓紧了手里的话筒。

“Stark先生,非常感谢您这些年来对我的信心和给我的帮助,但是我希望您可以允许我退休。”Edwin说,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我想我没办法再为您服务了。”




(这章很长就单独拿出来发了……这篇文比预计要长很多啊本来想3W字结束的结果眼瞅着往5、6W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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